老头苏醒后。
脑袋迷迷糊糊地朝着远处走去。
即便身体已经伤到这个程度。
脑海中却还是只有一个字：赌！
必须要去赌！
老头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走去。
寻找着赌场的位置。
而馄饨摊前。
一群老顾客都在为老板娘不值。
“姑娘啊，趁早跟这样的爹断了联系吧，真的不值当啊！”
“你没看出来吗，人家姑娘是怕影响咱们吃饭，才没跟老头翻脸！”
“姑娘，下回不用顾忌我们，该撵走就撵走，不用在乎我们的感受！”
对这些顾客来说。
看到老头剥削走老板娘的血汗钱，比老板娘赶走老头更让人窝火！
他们也都是馄饨摊的老顾客了。
经常能看到老头来索要钱财。
但不管索要多少。
老板娘都会如数奉上。
这让百姓们很是不解！
老板娘，就真的舍不得跟她爹断了联系？
馄饨摊的生意又恢复了正常。
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老板娘招待客人的笑容。
王坚这次没离开。
他坐在椅子上，等到了收摊。
老板娘回过头，看见王坚还坐在那里。
神色有几分惊喜，又有几分慌张。
小雪屁颠屁颠跑过来。
凑在王坚跟前。
“喂，你的汤都喝完了，怎么还不走啊？”
“是不是在等我姐啊？”
小雪瞪着俩大眼睛，等待王坚的回答。
王坚看了她一眼。
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。”
小雪面露失望。
王坚道：“我在等你。”
小雪：“？？？”
小丫头脸红地一溜烟跑到了老板娘身后躲着。
王坚站了起来，帮着老板娘收拾桌椅。
“小雪，先收拾东西吧。”
老板娘的声音听上去很细微。
小雪红着脸，帮着姐姐收拾东西。
很快，东西装好。
老板娘来到王坚面前。
“我叫小夏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叫王坚。”
“王坚……”
两人自我介绍了片刻后。
王坚问道：“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地让你父亲拿钱？”
“那可都是你和这丫头辛辛苦苦攒出来的血汗钱！”
小雪一听“这丫头”，连忙躲到了姐姐的身后，不敢露头。
小夏叹了口气，“这是我们的家事。”
“您还是不要……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！”
小雪站了出来。
“姐姐之所以愿意给钱，是心疼爹爹！”
“爹爹说，他去赌钱，是为了有更多的钱把娘给赎回来！”
“但娘早就被人杀死了，赎不回来的。”
“可爹的赌瘾却留了下来，在姐姐面前装疯卖傻。”
“嘴上还说着要赎回我娘，但实际上就是要赌钱而已！”
听到小雪的话，王坚神色恍然。
但小夏却一把拉住了小雪。
“小雪，不要瞎说。”
“王坚，你不要听我妹妹瞎说。”
“其实，我能感觉得到，我爹他真的是想赎回我娘！”
“他疯了，所以在他的认知里，我娘还是活着的，还是被人绑架的！”
听到这话，王坚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能详细和我说说，你们的娘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一行三人坐了下来。
前些年，有那么一伙匪徒，时不时九星镇打家劫舍。
而小夏和小雪的母亲，因为有几分姿色，便被人绑走。
对方说拿钱去赎人。
可当小夏地父亲凑够钱去赎人的时候。
却发现妻子早就死了。
不知是死前还是死后。
让人胡乱糟蹋了一同。
浑身都不成样子。
老头当场就疯了。
那群贼人笑着，也没打死老头。
就这么让老头回了家。
其实他们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老头的模样。
从而震慑镇子上的居民。
后来，衙门换了队长，阿威上任。
这家伙一上任，对着那些匪人卑躬屈膝。
几乎和他们融为了一团。
在某个深夜。
阿威招呼衙门的保安，抹了这些人的脖子。
所以，如果阿威平日里没有那么大大咧咧的话。
不管是哪个百姓见到他，都会客客气气的！
那场事件过后。
老头疯了。
嘴里一直呢喃着要赌钱，发家致富，把媳妇给赎回来！
小夏心软。
一听父亲提到“母亲”，便忍不住想要哭。
心里一软，也就不管钱不钱的了。
王坚闻言，叹了口气。
“你这姑娘，真是傻到家了！”
“都让他赌了，那你辛辛苦苦赚血汗钱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你妹妹天天跟着你风吹日晒，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小夏不禁愣住了。
小雪满脸通红。
怎么……怎么就突然提到她了啊……
王坚继续道：“你看看街上其他姑娘。”
“像你这个年龄的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”
“像小雪这个岁数的，也在高高兴兴地找夫家，准备成亲。”
“你把钱全都给了出去，小雪的嫁妆怎么办？”
小雪脸红到了脖子根。
“我……我还不着急成亲！”
“倒是姐姐你，你的嫁妆怎么办啊！”
“没有嫁妆，去了婆家会受气的！”
听到小雪的话。
小夏低下了头。
说真的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我也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不对的。”
“给他钱也是不对的。”
“可我就是控制不住！”
王坚摇了摇头，“你太容易心软了。”
“既然没办法从你父亲身上下手……”
“你们两个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。”
“天太晚了，别冻坏了。”
王坚起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小雪看着他的背影，忍不住问道：“姐，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该不会是要替我们出气吧？”
小夏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管了，咱们先回家吧。”
姐妹二人推着车子。
夕阳拉长了她们的身影。
苦难却被她们踩在脚下。
家。
起码她们还有个家。
……
王坚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。
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东西。
很久之前在山神庙的财神棺材里摸出来的。
财神项链！
这个东西，可以让他的赌运暴涨。
这是王坚的倚仗。
他以这般姿态，去了赌场。
九星镇的赌场只有一家。
小夏和小雪父亲能去的，也就只有这一家。
王坚来到门口，准备进去，却被人拦了下来。
两人打量着王坚。
“这位兄弟，看着眼生啊！”
“我们这里只招待熟客！”
“不好意思啊，你请回吧！”
听到这话，王坚掏出两块大洋递给二人。
“熟不熟？”
“熟！太熟了！爷，您都几天没来了，里面请！”
两人卑躬屈膝地请王坚进了屋。
热热闹闹的赌场，瞬间呈现在王坚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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